剧情介绍
杨茂撇了我一眼,“她倒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昨晚12点多到凌晨5点,好几个朋友和她一起在ktv唱歌。有五六个人都能够给她作证。”
我的心明显放了下来。这么说的话,田婷不可能是凶手。“你们可以放她走了吧?”
“按照正常程序是这样,派出所一般只能拘留24小时。赵欣要延长到48小时,继续审问,苏露和田婷暂时可以离开了。不过……”他顿了下,“我总觉得田婷的不在场证明太完美了。”
“什么意思?”
“案发时间是凌晨4点,她在这期间恰好能证明自己和很多人在一起。根据和她一起唱歌的朋友的口供,田婷是在晚上12点左右忽然打电话喊他们一起来唱k似的。”
“什么意思?你觉得她是故意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根据苏露和田婷的口供,不是很明显了吗?田婷晚上聚餐之后差点被主持人侮辱,她心里害怕又气愤,喊点朋友陪自己压压惊,不是很正常的吗?”我破天荒的顶撞了杨茂。
他拍拍我肩膀。“我只是就事论事,提出我的疑惑。你别因为情绪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我把肩膀别到一边。“你是警察,我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关心自己的朋友,听到朋友被怀疑心里不舒服,仅此而已。”
杨茂说说,没再说话。
没想到,之后的一次事件中,却因为我的偏执,酿成了不可收拾的大祸。
田婷的怀疑暂时被解除,警方把她放了出来。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她,就让霍蕾在派出所门口等等,我追了上去。
“田婷!”
她在前面慢慢走着,我紧赶慢赶,拦住了她。
“什么事?”她静静的站住,表情冷漠。
我十分讶异于她这样的态度,昨天她不还是追着我“小冲哥哥”“小冲哥哥”的喊得亲热吗?转念一想,她昨晚差点失身,又进局子,被怀疑杀人,可能是吓怕了吧。
“没什么,你受惊了吧。”我想去拍拍她的肩膀,她却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敏捷的躲开了。
好快!
我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我一直有事想问你。咱们之前不是一直书信联系吗,两年前,为什么你忽然不给我写信了?”
听到我这句话,她好像才猛然反应过来,盯着我看了会儿,惊喜的叫道,“小冲哥哥,原来是你啊!”
怎么个情况?
昨天我们不是刚见过,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是才见面一样?
“两年前我爹娘因为事故都去世了,我一下子没有了依靠,没办法就出去打工了,所以就和你断了联系。小冲哥哥,不要怪我啊。”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噢,没事,没事。”我怔怔的,总觉得面前的田婷有些古怪。因为心里有事,后面和她的对话我也显得心不在焉的,她给了我一张自己的名片之后就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呆。
“怎么,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吧?”霍蕾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扭过头,把她抱在怀里。“你在想什么呢。哎……疼,疼!”
我的惊呼声中,霍蕾忽然凑到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我们之前亲热的时候,也经常玩这样的游戏。她在床上比较狂野,喜欢用嘴唇在我脖子、锁骨这些肉比较少的地方吸出大大小小的唇印。
不过这次力道不同以往,明显不是吸唇印的节奏。
“哎呦!”我的脖子剧疼,下意识的把她推开,一摸脖子,火辣辣的疼,都渗了些血出来。
“你干什么?”我有点又气又急,她怎么也开始发神经?
霍蕾擦擦嘴角的血迹,“如果哪天我发现你对我不忠,我会像刚才那样咬断你的喉管的。”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认真,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们这两天都冷静下吧。”我觉得她可能因为父亲的死,受到的刺激比较大,现在搞得也有点神经质。“这两天我和杨哥要全力查出杀害大林的凶手,可能会在公安局呆的时间比较多,先不回你那儿了。”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
我说到做到,当天真没有再回到霍蕾那儿。杨茂看到我脖子的咬痕,惊讶的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摆摆手说别提了,家里的母老虎发神经。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我对杨茂放佛还一无所知,他的过往我一概不知道。
“看你这样,平时一副禁欲的样子,难道你还没有谈过女朋友?”我问他。看他表情有点严肃,我尴尬的撤回了话题,“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他摇摇头,“不,我谈过恋爱。”他指了指我。
卧槽,什么个意思?回想到我俩第一次见面时候他说的“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忍不住跳了起来。他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不过仔细一看,他的手指指的好像是我的眼睛。我心里一动。“那个把眼角膜捐给我的女警,是你的女朋友?”
“确切的说,是我的师傅。”他叹了口气,“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我因为眼睛的事情,被人当成神经病,差点要寻短见。是她告诉了我真相,并且带我进了那个机构,我的人生因为她改变。”
“她的那次牺牲,也是因为我的失误……她死后,我一直很自责,想要有补偿的机会。”
“现在,你继承了她的眼睛和能力,等于是她的继承人。我会好好保护你,培养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重重拍了我的肩膀。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我俩都沉默了。稍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那个,大林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关于他的案子本身没什么进展,王丽雇的那帮小混混确实没有作案,张林的社会关系还在调查当中。不过,在调查张林资料的时候,发现他两年前涉嫌和一起强奸案有关。”
“什么?”我的心猛地一坠。我和大林只当了一年同学,他之前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大林年龄比较大,今年快20了,他两年前应该是将近18岁。
“他在老家的派出所有案底,曾经因为一起强奸案被调查过,不过最后那个受害人主动提出撤诉,又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般刑事案件主动撤诉,要么是受害者拿到了足以打动她的补偿,要么是被威胁了。”杨茂说道。“我们也在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
“行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再联系我。”好朋友死了,自己女朋友又变得不可理喻,我也确实觉得有点累。霍蕾那儿我不想回去,宿舍也不想去,杨茂让我到他家去休息两天。
两天后的早上,我接到大林父母的电话,才想起来快到大林的头七了,我坐上大巴车,直奔大林的老家。
他老家在镇上,我下了大巴车之后,大林父母已经在车站迎接我了。我跟他们回到家里,看到大林的骨灰盒孤零零的摆放在家里,眼圈也红了。
不过我很奇怪,大林的灵堂搭起来了,却没见几个亲戚前来吊唁。农村很讲究排场的,谁家有白事,总得喊街坊邻居来撑撑场面,就算家丁再单薄,总得喊些人,哪怕雇些人来哭丧之类,为什么大林家里这么冷清?我在他家呆了快一天,只零零星星见几个人来,而且来了之后都是和大林父母说几句话就走,好像生怕在这里多呆一秒钟。
晚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向大林父母问出了这个疑问。
听到我问,大林的父母表情都变得十分尴尬,他们欲言又止,最后张父叹了口气,“小冲啊,你不是外人,这一段帮我们里里外外忙着,这事儿也不该瞒你,只是你回到学校不要给外人说啊。”
听他的口气,我感觉一定是不好的事情。站起身,我把大门关上,坐回桌子边,郑重其事的说,“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任何人说,一定把你说的话烂到肚子里。”
张父从怀里掏出根“白沙”烟,叼在嘴里,用火柴去点火,不过他手抖的厉害,点了好几次也没有点燃,我拿出火机要帮他点,这时他忽然老泪纵横,浑浊的眼泪滴在桌子上。
一边的张母也是泪水涟涟,她离开饭桌,躲到里屋去哭了。
看他们的样子,我也大概明白是什么回事了,我想到杨茂告诉我,大林两年前和一起强奸案有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
果然,过了会儿张父开口了。“大林这小兔崽子,是个畜生啊!”
他告诉我,两年前,大林有次惊慌失措的跑回家,回家就给老两口跪下了,边跪边扇自己嘴巴子,泣不成声,说自己几天前晚上犯浑,和一群人喝醉酒后,玩了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是艺术团的小演员,他们本来以为玩了就玩了,没想到小姑娘很刚烈,跑到派出所要去告他们。
玩了那小姑娘的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在文艺圈有头有脸的人,只有大林是平头老百姓。
大林父母知道后,把儿子暴打了一顿。不过毕竟是亲生骨肉,之后他们就开始合计怎么救儿子。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取得那姑娘的谅解,让姑娘不再去告。
他们想过,让儿子明媒正娶去娶了那姑娘。
不过还没等他们张罗,又听大林说,那姑娘决定撤诉,不追究了,并承认自己是诬告。
活了半辈子的老两口自然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不过儿子死活不说具体经过,他们也没再问。两年来,这事儿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紧接着大林离开家到省城上了学校,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没想到,从上个月开始,报应就来了。
上个月,大林的叔叔,也就是张父的亲弟弟被人发现死在自家的卧室床上,死法还十分奇特。
他的死因是心脏骤停,大张着嘴,脸色铁青,捂着胸口,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而且,他当时是赤身裸体,最诡异的是,他口腔里的所有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他的舌头,牙齿,扁桃体,喉结,全都被人取走了。
大林这个叔叔是乡文工团的领导,大林当年犯下强奸这事儿的时候就是跟在叔叔屁股后面打杂,强奸小姑娘这事儿,大林叔叔也参与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大林叔叔以这种死相死的时候,有人就把他的死和当年那起强奸案联系了起来。
据说,强奸小姑娘那伙人里面,有比较有势力的,那人让黑社会去威胁受辱小姑娘的家人,如果敢继续纠缠,就灭了他们全家,以及他们的亲戚。在压力下,小姑娘屈服了。
但是,那个姑娘很刚烈,在满腹冤屈无处诉之后,在某个深夜,她投河自杀了。
人们绘声绘色的说,大林叔叔死,就是被那小姑娘的冤魂杀了。至于他的舌头,牙齿为什么消失了?那也是有原因的。
大林叔叔的姘头着实不少,这个原因还是他的姘头提供的。姘头说,大林叔叔最喜欢别人给他用嘴了。这个老不死的,当年肯定也让那小姑娘给自己做这种事。
所以,这小姑娘冤魂回来报复,就取走了大林叔叔的舌头和牙齿。
这种说法很符合人们的想象,一时间,这件事就在不大的小县城里传开了。
张父和张母知道之后,忧心忡忡,马上告诉了大林。大林却满不在乎的说这是封建迷信。
没想到,就在大林叔叔出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林也出事了,并且也是相当诡异的死法。
说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出了大林被树枝从菊花捅到嘴巴的死相,手一抖,手里捧着的粥洒了一身。
联想到大林的爱好,我马上明白了。
那孙子和我们说话都不避讳的,经常吹嘘自己的能力和花样,所以我对他在床笫上的兴趣比较了解。
他说,自己喜欢从后面进,喜欢“走后门”。
看到张父满脸通红,尴尬不已,我也明白了。
“所以,大林的死法也是按照他当初侮辱那姑娘的举动来的?”我轻声问。
张父点点头。
大林叔叔当初让那女孩给他用口,结果他裸死在床上,嘴里的舌头和牙齿都被割走;
大林喜欢后面,他的菊花被树枝捅穿。
我忽然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大林的叔叔出了事,我们还能说是个意外。现在大林也出事了,如果再说是意外,那肯定说不过去。所以,现在大家都说我们家被鬼缠上了,谁也不愿意来。”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大林死,没有人愿意来吊唁的原因了。说实话,如果我事先知道这事儿,我估计也得斟酌斟酌。
张父和我说完这些,又是老泪纵横。他拉着我的手,“冲啊,我给你说了这些,你会不会觉得我家大林是坏人?那小子是做了糊涂事,不过他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你别讨厌他……”
看他这样,我忙上前扶住了张父,好言相劝了半天。
我们爷俩聊了半天,他说到动情处,拿出自家酿的白酒,跟我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好像要把满腹的悲愤都化成酒水吞到肚子里。
我喝得意兴阑珊,也想通了。不管大林做了什么,他对待我起码还是够意思的,他的事我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是鬼还是人作祟,我都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大林的父母,我也要替他好好照顾。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大林父母到了张家的祖坟,开始给大林下葬。从头到尾,只有我们三个人,分外凄凉。
下葬的时候,发生了奇怪的事情。我们给大林上香,香总是点不燃。连续点了三次,点到第三次的时候,插入香炉里的三只线香竟然齐齐折断!
“儿啊,你是死不瞑目啊!我可怜的儿啊!”张母一下子晕倒在大林的墓碑前。我和张父又是掐人中又是打急救电话,把她送到了医院。
“叔,我回省城继续追查大林的案子了。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我一定把她找出来,给大林哥一个交代。”在医院门口,我拉着张父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冲,拜托你了。”张父差点给我跪下,我忙拦住了他。
在回省城的汽车上,我的心情分外沉重。
我现在只想飞回省城,但坐的城乡汽车走走停停,拉的超载了还要往上上人,烦死我了。
“老师儿,到黄庄庙多少钱?”
就在我暴躁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车停住,上来个年轻小伙子,精精瘦瘦的,有点黑。
“栓子!”我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栓子看到我,也很惊讶。他在人群里左挤右挤,到了我身边,惊喜的问道,“冲哥,你到这儿干啥?”
“找个朋友,办点事。”我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道,“你呢,怎么来这儿?”
“这里离我们乡不远啊。我老姑嫁到这儿了,我妈让我给我老姑送点东西。我现在要回去呢。”他憨憨的笑道。
“对了,我听护士说,上次你们离开病房后站在走廊里哭?哭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还有,我见到田婷了,怎么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听到我说出“田婷”两个字,他的脸色大变,“不可能!”
文/《我看见了凶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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