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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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mbo heritage list ? epic adventure of jumbo huang
无欺于死者,无负于生者,无愧于来者
第4399回:大众旅游气候噩梦,生态旅游转换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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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很多从事旅游行业的朋友都改行做保险理财或其它工作了,以前方兴未艾的大众旅游市场面临洗牌和转变思路的压力,不能再盲目扩大大众旅游了,现在是小众旅游的时代了。。。
2020年可能是从大众旅游转向小众旅游的一个分水岭。
旅游就是旅行游览活动。泛指为旅客提供休闲设施与服务的产业。是一种复杂的社会现象,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历史、地理、法律等各个社会领域。旅游也是一种休闲娱乐活动,具有异地性和暂时性等特征。一般而言,旅游具有观光和游历两个不同的层次,前者历时短,体验较浅;后者反之。
旅游人士称为旅客、游客。 跟团旅游时,共同旅伴称为同团团员。 自由行之旅客,亦称为背包客。
旅游就是旅行游览活动,与旅行的概念不同。世界旅游组织指旅客的定义是某人出外最少离家88.5千米。同时为了消费、休闲或公干,到其居住地及工作外的地方进行游览活动并至少逗留24小时以上。。。
旅游业已经成为许多国家和地区重要的收入来源。在世界旅游组织1980年会议上,马尼拉宣言认为旅游是国民生活中一项必要的活动,因为它直接影响到社会、文化、教育、经济领域。
旅游业通过提供游客商品和服务,可以赚取大量收入,自2011年起占到世界服务贸易的30%,总体商品和服务出口贸易的6%。同时也提供了与之相关的第三产业的就业机会。
从旅游业受益的服务业包括运输业(航空、游轮、铁路列车、出租车),酒店业(住宿,包括酒店、度假村),娱乐场所(游乐园、餐馆、赌场、商场、音乐演出场所、剧院)。当然还有卖给游客的商品(包括纪念品)。
在古代,到一个人居住地以外的地方旅游休闲仅限于富裕阶层。他们偶尔会去遥远的地方,欣赏宏伟的建筑和艺术品,学习新的语言,体验新的文化,品尝不同的料理(参见《黃劍博客圖文集》第4052回:读前往阿姆河之乡,怪诞拜伦叙述敏锐)。
最早的旅游可以追溯到乌尔国王舒尔吉,虽然国王自诩是为了修路和建造驿站,给其他旅行者提供方便之用。 最早的休闲旅游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500年的古埃及。 在罗马共和国时期,富人流行去贝亚这种地方做spa和海滨度假。保萨尼亚斯在公元2世纪写书《希腊描述》。在我国古代,孔子花费14年周游列国,到过泰山,有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名句,所以孔子也算是亚洲最早的旅行者了。
到了中世纪,基督教和佛教都有朝圣的传统。乔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和吴承恩的西游记,分别是英语文学和我国文学的经典之作。
10世纪到13世纪的宋朝涌现出了一些旅游作家,有苏轼、范成大。明朝有徐霞客。意大利的彼特拉克在1336年登旺度山后写了游记赞扬这次旅行,但批评他缺乏好奇心。勃艮第公爵诗人michault taillevent在1430年游览侏罗山后写了恐怖回忆录。
现代旅游可以追溯到壮游,指的是欧洲上层阶级的年轻人环游欧洲(主要是德国和意大利)。1624年,波兰王子瓦迪斯瓦夫四世进行了一次横跨欧洲的旅游,这在当时波兰贵族中是风俗习惯(还有1624年波兰王子ladislaus sigismund参观布鲁塞尔-首都大区cornelis van der geest的画廊。)
他游览了相当于现在的德国、比利时、荷兰领土,并受到围攻布雷达的西班牙军队、法国、瑞士、意大利、奥地利、捷克的赞赏。这是一次教育之旅,其中一项成果是将意大利歌剧引进波兰立陶宛。
该传统一直活跃到约1660年,直到1840年代大规模的铁路运输的出现,形成了标准的旅游行程。虽然这主要限于英国贵族和有钱的乡村贵族,但是北欧新教徒有类似的旅行,并从18世纪中叶开始有南美、美国和其他海外年轻人加入。铁路和蒸汽船的出现使得旅游变得简单,中产阶级也因此受益,这其中有托马斯·库克,并流传了一句谚语叫“库克的旅行”(意为走马看花式的旅行)。
到了18和19世纪,壮游成了上流社会学生的象征,约翰·约阿希姆·温克尔曼的关于经典文化的霸权理论很受欧洲学术界的欢迎。艺术家、作家、旅行家(如歌德)肯定了意大利、法国、希腊在传统艺术领域的霸权地位。因为这些原因,壮游的主要目的地便是前往这些地方。
休闲旅游可以关联到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人们的闲暇时间增加。 起初,受益的群体是生产机器的拥有者、寡头政治、工厂主、贸易家。这其中也包含新出现的中产阶级。 于1758年创办的考克斯金是第一家正式的旅游公司。
旅游业这项产业起源于英国,这在很多地名中得以体现。在法国蔚蓝海岸的度假胜地尼斯,一条著名的海滨步行道叫盎格鲁街(意为“英国人步行道”)。在欧洲大陆有许多历史名胜,宫殿酒店取名为“布里斯托酒店”、卡尔顿酒店、 美琪酒店,这些都体现了英国的统治地位。托马斯·库克是第一批做旅游生意的。1841年7月5日,库克安排铁路公司收取每位乘客1先令,这包括火车票和旅途中的餐食。
1855年,库克推出了第一个出国游,从莱斯特到加来并前往参加世界博览会,次年则推出欧洲大环游。 1860年代他组团前往瑞士、意大利、埃及、美国。
到了21世纪,旅游并不是社会寄生虫阶层的专利,现在很多贫下中农也砸锅卖铁出去旅行,有人蹭饭的,免费睡别人家床的(沙发客),乞讨旅行的。。。
21世纪也是大众旅游泛滥成灾的时代,它指的是按照计划有组织的跟团游,通常会在导游的带领下进行。该旅游形式在19世纪下半年在英国形成,开创者是托马斯·库克。库克利用了欧洲快速发展的铁路网络优势,创办了一家公司,除了为大众提供价格实惠的一日游以外,还为富人提供了去欧洲、印度、亚洲、西半球的长途旅游。到1890年代每年都有2万名游客购买thomas cook & son的旅游产品。
大众旅游分为大众商务旅游(比如出国培训和商务考察等)和大众休闲腐败旅游(比如过度消费类旅行)。。。
旅游交通到20世纪早期开始有汽车,后来又有了飞机。交通的发展缩短了人们在旅途中花费的时间。
欧洲大陆,最早的海水浴场为1793年开发的海利根达姆,位于波罗的海。到了20世纪中叶,地中海沿岸成为了大众旅游的热门目的地。
对旅游业带来的生态问题,世界各国已有太多的教训。 我印象中比较深刻的是混乱和失控的旅游业发展给泰国的自然、社会和文化环境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2019年共有超过15亿人次出国(境)旅游,较前年增加了4%。2018年共有超过14亿人次出国(境)旅游,较前年增加了6%。最重要的国际旅游国家是法国,西班牙和美国等,国际旅游收入最多的国家是美国和西班牙等,外出旅游人数最多的国家是美国和中国等,最重要的国际旅游支出国家是中国和美国。
当大部分人选择大众旅行时,依然有一些标新立异的群众选择了不走寻常路。
慕尼黑走到巴黎,赫尔佐哥的徒步旅行不需要炊具帐篷和睡袋。
1975年,任职《星期日泰晤士报》,曾任苏富比拍卖行董事之一的英国人布鲁斯·查特文bruce chatwin给老板拍了一封这样的电报,前往巴塔哥尼亚,开启了一段长达六个月的心灵放逐之旅,也开始了作为一名旅行作家和小说家的生涯。
布鲁斯·查特文在短短十余年间的大量创作和他的旅行故事启发了一代人,2008年《泰晤士报》将他列为"1945年以来英国最伟大的作家"排名46位。1989年,这位传奇旅行作家逝世。
为纪念他逝世三十周年,查特文的好友、德国导演沃纳·赫尔佐哥受邀拍摄关于他的纪录片《流浪者:追随布鲁斯·查特文的脚步》。面对气候变迁危机,旅游记者paul sullivan反思了自己的工作对生态环境可能造成的伤害,并得出结论:我们必须减少旅游。
以下是此人的反思之言,可以让我们借鉴:“当我的航班飞过冰岛上方,我从1万英里高空俯瞰冰岛的秀丽景色,看着流纹岩的皱褶和冰川顶上逐渐消融的白雪时,我的心头升起了一个疑问:身为一名旅游作家,我所从事的工作是否还符合道德标准?
我当时正在筹备更新一本旅游简介,并且为一份报纸评价几间酒店。对当地经济而言,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从事这个职业当然也充满乐趣。但旅游业对地球造成剧烈冲击的研究报告令人无法忽视-而对环境构成最大影响的分别是航空、汽车、铁路和海路运输,其余的主要为酒店业。
其中,飞行占了整体比例的很大一部份。虽然航空业是一个规模相对小的行业,但其环境影响却不成比例的高,依不同报告统计,约占全球总排放量的3%至7%。而该行业并没有放慢增长步伐的计划。事实上,行政监管部门赋予航空业相当大的自由空间,该行业享有特殊地位,并未被纳入《京都议定书》及《巴黎协定》两份气候变迁协定中;鉴于全球乘客数量预计将于2035年攀升至72亿人次,几乎是2016年的两倍(38亿人次),航空业将会继续高速增长。
虽然波音等飞机制造商正致力开发有机燃料,但目前在该产业内并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与此同时,从大堡礁、加拉帕戈斯群岛到冰川等主要旅游景点,各地的自然景观正在人类眼前逐渐消失,目前有100万动植物的生存正直接受到气候变迁的威胁,威尼斯、阿姆斯特丹、巴塞罗纳、雷克雅未克等城市因为"过度旅游"不堪重负。
大众旅游对人类和环境有害。不过,旅游业已经开始转换思路,发展生态旅游。其目的是,既保障旅游景点的生态和文化多样化,又保护气候。如此游乐自然是逃避日常生活的大好时机,但它对环境的危害巨大。大众旅游给旅游景点带来超负荷的影响,自然环境受到损害。马略卡岛上淡水缺乏,沿岸地区全部被用钢筋水泥建起的酒店所覆盖,如此等等,都是上世纪50年代以来,以德国和英国游客为主的大批旅游者蜂拥而入的结果。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巴利阿里群岛白色海滩原有的宁静。
有一个办法可以取代全世界诱人海滩上的拥挤不堪,这就是:柔性旅游。这个概念包括绿色旅游、生态旅游、自然旅游等许多旅游方式。这些不同的理念和名称有一个共同的核心,就是旅游要在环境和社会能够承受的范围内进行,游客不能损坏旅游景点,哪怕只是改变一点也不行。
现在又有人提出了“良心旅游“。
国际生态旅游协会的阿雅科埃扎基说:“生态旅游是一种有责任意识的旅游形式,它可以为保护环境和改善当地居民的生活作贡献。旅游目的地的自然环境和居民应该在文化、经济和生态上,从旅游业中获益。”和全包旅游相比,游客虽然要多掏腰包,却可以免去良心的不安。如今,每当想到自己每天洗澡就要用掉大量的水,而当地居民甚至连干净的饮用水都没有,有些游客已经感到不安。鉴于气候的不断变化,改变思维已急不可待。
以前,旅游费用昂贵,只有少数人有能力周游世界。然而近几十年来,至少对发达国家的人来说,度假旅游已成为理所当然的事了。全球每年旅游的人数多达九亿,其后果十分严重:随着旅游业的增长,二氧化碳的排放急剧上升。
不过,生态旅游业也在增长,根据国际生态旅游协会的数据,从1990年至今,每年的增长率可达到34%。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可持续性旅游中心的约纳森图特洛特估计,这一趋势与人们的环保和防止气候变化意识的加强有关。他说:“除此以外,对原味景点的需求也越来越大。”
然而,生态旅游者大都也要先坐飞机,并因此增加二氧化碳的排放。此外,旅游中心耗电量巨大。诸如游泳池的过滤器、空调设备、夜间照明等,往往都是采用化石能源。尽管如此,可持续性旅游还是能够减少对环境的损害,譬如在酒店采用可再生能源。
泰国的阁奥科岛是走生态旅游之路的示范项目。譬如:阁奥科海滩度假村就已经通过太阳能和风能复合装置覆盖一大部分能源需求。他们的目标是减少排放20%的二氧化碳。从长远看,该岛要成为可持续性旅游的样板。
与传统旅游相比,生态旅游注重景点的原汁原味。旅游者不是呆在干干净净的酒店里休养,而是要了解周围的陌生环境和自然美景,这些正是阁奥科岛最大的资源。这里有海龟、海豚和罕见的鸟类。为了对它们加以保护,谨慎而不危害环境地发展旅游业极其重要。
生态旅游不只是保护气候,这一理念也纳入了发展援助政策的讨论。国际生态旅游协会的埃扎基说,生态旅游应该使当地人能够摆脱贫困,可持续地发展。在此基础上,最好让旅游者了解当地的文化,和当地居民进行交流。
埃扎基指出:“生态旅游不是单行道。尽管它目前只是作为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模式,但这并不说明发达国家就没有生态旅游。”
譬如,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可持续性旅游中心和葡萄牙杜罗河谷的一个组织合作,在该地区发展柔性旅游。就是在马略卡岛也出现了希望:这里的许多项目致力于展示和保持大众旅游以外的自然景观。西班牙政府也已经在一些地区禁止兴建酒店。(jumbo huang notes: digested from nele jensch)。
我在雷克雅未克听到当地人抱怨,许多生意无法继续经营,被迫改为一般纪念品店、酒店和跨国连锁餐厅让路。冰岛的自然环境也因为过渡旅游受到破坏。
究竟该如何解决因旅游而产生的各种问题?人们立即能想到的解决方案是减少个人的碳排放量。包括笔者在内的许多人其实已尝试在生活中节能减碳多年,例如我无论是私人出行或出差时都尽量搭乘火车(中和搭乘飞机的碳排放量)。但这似乎并不足够。
身为旅游作家,我的工作一方面帮助促进当地经济增长,却也促使环境进一步遭受破坏,这加剧了我的认知失调,令我心存愧疚。笔者的第一反应是赶紧给文章"洗绿",多撰写关于搭乘火车而非飞机的文章,介绍生态旅店以及"环保觉醒"的景点。但尽管旅游业在该领域中尽力释出各种善意,生态旅游或"慢游"等概念听上去就自相矛盾。
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
结论是,旅游业迫切需要受到监管,但我们也必须作好准备以尽个人义务-让我们姑且称之为"道德旅行"(ethical travel),以将其与生态旅行作区分。这里所提出的精神,与提倡减少吃肉的"少肉主义"运动雷同。人们起初会提出质疑,尤其是质问是否真的需要旅游;但愿结论是不需要,至少在部分情况下并无旅游的必要,而只有在这个前提之下,人们才会开始反思出游的方式。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部分旅游选择正被人类自己剥夺。如今有越来越多的旅行因为积雪或结冰量不足,又或者是天气太热、太潮湿(例如今年欧洲的夏天)而被取消或延后。讽刺的是,这样的情况却又催生了"最后机会旅游"(last-chance travel)。讽刺之处在于,游客涌入生态环境岌岌可危的景点后,又加速了这些景点的落败。正因如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将旅游列为加拉帕戈斯群岛(galapagos archipelago)的最大威胁之一。
在我看来,人们明显需要减少旅行的次数。这当然也意味着经济会因此受到冲击,许多工作岗位(包括我的职业)将会流失。基于上述原因以及继续旅游的渴望,我希望事态会恶化至众人都不能再旅游的地步。在人类造成地球环境失控之前,希望我们至少能找到妥协方案,例如发展有机燃料或其它技术创新。
如若不行,那只能乐观地认为,在当前政治两极化的时代,在家乡旅游有助于让我们更亲近自己的土地并凝聚社区,或许并非坏事。或许这甚至能对抗全球化的乌托邦承诺中脱序的黑暗面。也或许,暂时停止旅游能赋予我们新鲜感,使人们能再次珍视旅游的真实体验。
结论是,我认为宁可积极地做出取舍牺牲,而不是在未来受到强迫制约。毕竟,人类和经济都能从低谷回升,但一个千疮百孔的星球却难以复原。“
我比较喜欢一个特立独行的作家,他叫查尔斯·布鲁斯·查特文(1940年5月13日-1989年1月18日),英格兰旅游作家,小说家和记者。
1940年出生在英格兰谢菲尔德附件村庄,曾经是苏富比的董事之一,后辞职去旅行。1972年任职于《星期日泰晤士报》,1975年又辞职去巴塔哥尼亚,1977年出版第一本书《巴塔哥尼亚高原上》,奠定了他旅行作家的地位,尽管他自己强调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偏爱点亮一些不常见的童话。1982年小说《黑山上》获得了詹姆斯·泰特·布莱克纪念奖,1988年小说《乌兹》获得了布克奖。2008年《泰晤士报》将他列为"1945年以来英国最伟大的作家"排名46位。
他的作品有:《巴塔哥尼亚高原上》 (1977),《威达的总督》 (1980),《黑山上》 (1982),《歌之版图》 (1987),《乌兹》 (1988),《我在这里做什么》 (1989)。。。
赫尔佐哥本人也是一个以“疯狂”而闻名的探险家,同时更为人熟知的身份是纪录片导演和制作人,被认作德国电影新浪潮中的重要一员。在他的代表作《陆上行舟》的拍摄过程中,他和他的团队将一艘蒸汽船拖过了一座亚马逊丛林中的山;他是第一个在珠穆朗玛峰上赤脚跑步的人;他和剧组成员在纪录片《创世纪》的过程中被监禁,他还因此感染寄生虫病...
本文以下内容均来自一场对赫尔佐哥进行的网络视频采访,他谈及了和布鲁斯·查特文的深厚友谊以及徒步旅行的重要意义。
编辑问:你是如何认识布鲁斯·查特文的?
赫尔佐哥回答:我们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相识。1983年,正在进行电影《绿蚂蚁做梦的地方》的前期制作。他在澳大利亚推销他的一本书。我联系了他的出版社,希望得到他的联系方式。
我不知道查特文居然知道我的电影,结果当时他把我的书《冰雪纪行》背在帆布包里,那本书讲的是我在初冬从慕尼黑步行到巴黎的故事。
几天后,他打电话给我,同意在墨尔本和我见面。我说:“我怎么认出你来?”他说:“我很高,金发碧眼的。我背个皮帆布背包,看起来像个学生。”见面后我们没太多寒暄,开始给对方讲故事。这简直是是一场长达48小时的故事会马拉松。
问:你们都讲了什么样的故事?
答:都是关于徒步旅行的事儿,我们见面就马上明白,我们和别人不同,都是步行的旅人。当然,背包客也是步行的,但他们几乎把整个家当都背着了:帐篷啦,炊具啦,地垫啦还有睡袋什么的。我们不是,我们只带最基本的必需品,这样的旅行迫使我们去和世界关联。
在我从慕尼黑到巴黎的路中,我的水壶在早上10点就已经空了。那是一个非常炎热干燥的日子,路上却没有任何河流、小溪,连个水龙头都没有。到了下午5点,我实在太渴了,不得不去一家农舍的门。一个农妇打开了门,我就问她能不能把我的水壶装满水。
好在一路上的人们立马就能看出徒步旅行的人身上的特别之处。我会被邀请进屋子,他们会给我讲述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生活故事。这就是我和查特文都做过的旅行。
问:就非得步行吗?为什么步行对你的旅行方式这么重要?
答:这就是我们之所以称为智人的原因,我们的生理结构决定了我们应该徒步旅行。几万年来我们就是这样做的,直到我们开始骑马,当然,机械时代之后也不骑马了。我不会用徒步这个词来形容我的徒步旅行,因为这和在城市里休闲散步完全不同。在徒步旅行中,你是在阅读世界,学习世界的本质。查特文一直很喜欢我的格言:“世界将自行展露在步行者的脚下。”
问:查特文似乎并不是在挑选有趣的目的地去旅行,而是追随着直觉来到了有趣的地方。这种方法有引起你的共鸣吗?
答:这更多是一种对于好奇心的态度,是人对世界本质的认知,是你对荒谬和理性和界定。我们都感知到了对方身上的那种被他人视为荒谬的气质,是的我也有这种气质,你可以看看我的书《征服无用者》。
问:是那本关于你在亚马逊雨林里拍摄《陆上行舟》的书吧?
答:不,这并非是关于电影拍摄的书,而是关于丛林里的狂热梦想。我们当时每天都要经历灾难,我说的灾难是指真正的灾难。我们有两次飞机坠毁;在秘鲁和厄瓜多尔之间遭遇了边境战争;还有一次,我们1100人的营地遭到袭击并被烧为平地。一天又一天,整个拍摄过程就像我在山上移动一艘船一样艰难。
问:无论是虚构还是纪实,你的大部分作品都聚焦在人物身上,这个人物往往为一个主题而痴迷(obsession)。查特文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吗?
答:不,我觉得这个词不恰当,虽然他确实对这个世界怀有一种深刻的存在主义式的好奇心,他会跟随着灵感前进并且无法阻止。
问:他的死亡对你有什么影响?你的工作方式因此改变了吗?
答:当他临终时,他叫我去看他。他想看我刚刚拍完的关于撒哈拉南部沃达贝游牧部落的新电影。我带来了电影,但这对他来说是个打击,因为他正忙着死去。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意识,但在他少数清醒的时候,他会说给我看电影,给我看电影。我有一个小投影仪。我给他看了10分钟的电影,然后他又陷入了昏迷。
看到像他这样的人奄奄一息是很可怕的。他说到自己的腿:“我的左腿好痛啊。你能帮我重新放一下吗?”他的腿瘦得只剩骨头了——他瘦成了一具骷髅,脸也看不清形状了,头骨上只有一双发光的眼睛。在半清醒的时候,他会大叫:“我得再次上路!我得再次上路了。我的背包太重了。”于是我对他说:“布鲁斯,我可以扛,我还很壮,我将成为那个帮你背行李的人。”这话使他平静了下来,然后他会再看10分钟,最后他看完了整部电影。
他不愿意在我面前死去,当时距离他的死亡只有48小时了,他让我离开。他对我说:“你必须带上我的背包,你应该扛着它。”他的妻子后来把它寄给了我。它既不是一种象征,也不是一件礼物。我现在还在用它。
当我在巴塔哥尼亚拍摄cere的时候,我们在山脊上遇到了暴风雪袭击,没有人能帮助我们。当时我们有三个人同行,我们不得不挖出一个小小的冰穴藏进去。当时我也正好带了他的背包,躲在冰穴里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背包上。我们没有睡袋,帐篷,绳索,也没有登山装备,什么都没有。我们被暴风雪困了55个小时,我就在他的背包上坐了55个小时,他的背包让我保存了更多的热量。
问:当你旅行时,背包里都会装什么?
答:在查特文的背包里,我会带换洗内衣、袜子、牙刷,都是最基本的必需品,哦,还有一个水壶。我总是带着一副望远镜。我会带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是那种可以装在口袋里的小笔记本,这样我可以随时拿出来写东西。为了节省时间,都写缩略,我有时候甚至会边走边写。尽管是歪歪扭扭的笔迹,但我还是能辨认出来。
问:你觉得查特文会如何看待这段疫情导致的旅行被严格限制的历史时间?
答:我不知道。他可能会挺高兴的,因为他反对旅游业,因为旅游业摧毁了如此多的文化。我有一句格言:“大众旅游是罪恶,徒步旅行是美德。”他挺喜欢这话的。
问:你怎么看待“人生愿望清单”这种事儿?
答:我没有人生愿望清单,因为我从来没有计划过任何事情。
问:查特文会如何回应关于他的假消息?答:他会用更好的故事反击。
问:在阔别许久之后再次回到那些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会有什么感受?特别是巴塔哥尼亚和澳大利亚。
答:这是令人沮丧的。每当我回到电影的拍摄地点,我总是感到非常沮丧。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个地方的所有魔力都消失了,因为你把它描绘成图像,这是一种独立的实体,反映出一种强加于图像或散文中的美。我尽量避免重访我电影的拍摄地点。
问:我被《游牧民》一开始的场景所震撼:巴塔游客们在查特文出名的地方和巨型树懒的雕像合影留念。你觉得查特文会怎么看待他把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路边的景点?
答:很难做出判断。他描述了这个洞穴,并让世界知道了它。但我觉得他不会想象他的书会有如此巨大的影响,会吸引这么多游客。当然,我们都反对大众旅游。
问:在因疫情而封闭旅行的当下,你在很远的地方还有什么项目吗?
答:我要在菲律宾的一个岛上拍一部故事片。但现在我不能旅行,我不能冒险带着照相机出去。
问:要是我不问一些关于你在《曼达洛人》中的角色的问题,我的孩子们不会原谅我了。我想问你是否会出演更多的星战系列电影,毕竟你演反派演得那么好。
答:我在《神探杰克》里演得还要邪恶呢(笑)。对我来说,决定是否参演一部电影或剧集是有一定标准的,首先剧本必须有意义,其次电影制作人的水准必须很高,再者我必须确认我能胜任这个角色。演反派角色的话我总是挺合格的,不过你永远不会在浪漫喜剧里看到我。
jumbo huang notes: from paul sullivan, charles bruce chatwin frsl (13 may 1940 – 18 january 1989) was an english travel writer, novelist and journalist. his first book, in patagonia (1977), established chatwin as a travel writer, although he considered himself instead a storyteller, interested in bringing to light unusual tales. he won the james tait black memorial prize for his novel on the black hill (1982), while his novel utz (1988) was shortlisted for the man booker prize. in 2008 the times ranked chatwin as number 46 on their list of "50 greatest british writers since 1945."
chatwin was born in sheffield. after completing his secondary education at marlborough college, he went to work at the age of 18 at sotheby's in london, where he gained an extensive knowledge of art and eventually ran the auction house's antiquities and impressionist art departments. in 1966 he left sotheby's to read archaeology at the university of edinburgh, but he abandoned his studies after two years to pursue a career as a writer.
the sunday times magazine hired chatwin in 1972. he travelled the world for work and interviewed figures such as the politicians indira gandhi and andré malraux. he left the magazine in 1974 to visit patagonia, argentina; a trip that inspired his first book. he wrote five other books, including the songlines (1987), about australia, which was a bestseller. his work is credited with reviving the genre of travel writing, and his works influenced other writers such as william dalrymple, claudio magris, philip marsden, luis sepúlveda, and rory stew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