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首发:电影世界杂志 微信id:cinemaworld
毒品 早几年间,对中国电影人来说还很边缘。时光荏苒,随着国内电影产业的发展,热钱挤进来的越来越多,人心浮躁,很多国内的演员逐渐因为涉毒浮出水面。大家一时间震惊不已;电影公司还联合发布了个公告,宣布永不录用涉毒的艺人。似乎眨眼间,全社会都刮起了一股演艺圈的扫毒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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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时才会拍出来的电影
对于一般的影迷们来说,导演或演员吸毒,更多是作为公众人物的问题。大家似乎暗中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艺术家就应该有这么一个颓废的“爱好”。当电视打开,新闻里面出现这些吸毒者的面孔时,有人甚至会觉得他们不吸毒才会让人失望。当事者的理由各有不同:有的会说是朋友带错路,聚会一开,毒品挡也挡不住,大家都想high,酒精来得慢,只有毒品最畅快。有的把吸毒原因归结为电影人巨大的创作压力,生活不规律,艺术家探究世界的苦闷和空虚……当然,影迷最喜闻乐见的,是说吸毒可以帮助电影创作,可以制造灵感这种貌似自圆其说的论调。
不知何时开始,“搞创作”成为了电影人吸毒最佳的理由。其实如果严格追究这句话,只要你足够敏感,世间任何事都可以促发灵感,并非只有吸毒一条。但在吸毒的创作者们看来,毒品可以把这敏感继续放大,让你的感观全部张开,随心所欲的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幻觉,它们常常会让艺术家思维更为活跃,带来前所未有的想象力。
支持这个论调最佳的例子,就是那部吸着大麻拍出来的名作《逍遥骑士》。影片中彼得?方达、丹尼斯?霍珀和杰克?尼科尔森三个人吸毒酗酒不停,开着哈雷摩托一路吸一路拍,最后吸得方达和霍珀拿着枪满剧组跑。影片中那墓地一场迷幻异常的快速剪辑片段,被影迷津津乐道。甚至有影评人称韩寒导演的《后会无期》,就借鉴了诸多《逍遥骑士》的经典画面(如三人站在路边撒尿的场面)。
上:《制造伍德斯托克》中,嬉皮青年们吸食毒品后出现幻觉,李安将吸毒后五颜六色的斑斓世界表现得颇为传神。中上:《我私人的爱达荷》中,瑞弗·菲尼克斯的角色麦克有先天的疾病,为此,他在片场以身试毒,献出了精彩的演出。中下:《梦之安魂曲》中的玛丽安本来家境殷实,却沾染上了毒品从此堕落。下:《逍遥骑士》中彼得?方达、丹尼斯?霍珀和杰克?尼科尔森三个人吸毒酗酒不停,开着哈雷摩托一路吸一路拍,最后吸得方达和霍珀拿着枪满剧组跑。
更有趣的例子是,有影迷制作了一个“吸毒时才会拍出来的电影”名单,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梦之安魂曲》、丹尼?鲍尔的《猜火车》等影片赫然在列,甚至连杜琪峰导演的《毒战》都被提名了。把这些电影归入名单的原因,在于它们对吸毒后幻觉极其真实的描述,《2001太空漫游》中那段穿梭时空的彩虹变色画面,被无数影迷称为“喝多了看就有吸毒后的致幻感”。
当然电影圈不乏想瑞凡?菲尼克斯这种为了拍摄《我自己的爱达荷》中吸毒牛郎,而真的以身犯险的绝对体验派演员。就连我们儒雅的李安老师,也因为在《制造伍德斯托克》中创造了光影迷离的吸毒后幻境,而被影迷怀疑。小道消息中最经典的段子,是奥利弗?斯通拍摄《天生杀人狂》前,召集了昆汀等人一起聊剧本,大家在草坪上磕了一夜的毒品,最后把一个杀人狂的末路挣扎变成了末日狂欢,完全改写了故事的走向,也催发了一部影史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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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的导演们
这么聊下去,似乎要给毒品正名。但正如大导演科波拉曾说过的,“借助外力达到的巅峰,不过是外力的胜利”(科波拉的原意其实是指创作者过分倚仗剪辑师后期对电影的处理)一样,那些吸毒者借助药物呈现出来的事物,也仅仅是药物的功劳罢了。
以科波拉自己为例,他在拍摄《现代启示录》时,那段骇人的杀牛与杀人重合的电影片段,是只有在导演清醒且足够具有掌控力时才可拍摄完成。直升机群在越南的水面上播放着《女武神进行曲》轰炸越共,那从浓雾中钻出的迷离小船,都是科波拉“只有导演足够思路清晰,才可以拍出不真实画面”思路的产物。和科波拉异曲同工的是擅长拍摄迷乱梦境的大卫?林奇,以及被称为“造梦者”的日本已故动画导演今敏。
大卫?林奇最喜欢禅思,他还为此专门出了本书。禅思讲究心神入定,“在忘我境界中寻找潜意识里的意象瀑布”(林奇语)。在拍摄最为人乐道的《穆赫兰道》时,林奇在禅思后撰写了厚厚一本电影的“意象笔记”,看似杂乱无章的电影情节,在林奇脑子里其实是一个完整的套环故事,只是它被打碎,然后重新拼接。
林奇和今敏的例子,把电影分为了两类。
拍摄《未麻的部屋》、《红辣椒》的今敏,虽然非常擅长描绘清晰如真实发生般的幻觉,但在创作时,他却务必要事先用冷水洗头。在绘制《红辣椒》中惊悚的游乐场一景时,今敏找到日本全国所有游乐场的照片,然后用电脑软件做旧,“动画中的游乐场,其实是全日本游乐场的幽灵汇聚而成”(今敏语)。在创作处女作《未麻的部屋》时,不知如何呈现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幻觉世界,今敏没有选择自己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而反其道而行,让“幻觉看起来消失了,没有幻觉,所以那个时候,幻觉就产生了”。
林奇和今敏的例子,把电影分为了两类,一类是似乎吸毒才会搞出来的作品,它们杂乱无章、随性而为,就像艺术家喝醉后的胡乱涂抹;另一类则是真正的大师作品,它们克制,且具有至简或至繁的结构,是清醒状态下天才头脑构造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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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就是毒品
这么比较,高下立断。已故的好莱坞演员罗宾?威廉姆斯据传在事业渐渐走向低谷时,曾和老友德尼罗在家里聚会。两个人喝了酒,呼了大麻,然后开始回忆一起拍摄《唤醒》的往日时光。罗宾告诉德尼罗,他患了帕金森后,很多人说他老了,他以德尼罗激励自己。罗宾告诉德尼罗,“我知道你也有这样的困难时期”。德尼罗放下大麻,站起身回答罗宾,“你知道马丁(马丁?斯科塞斯)最痛苦的时候差点吸毒死掉,后来是《愤怒的公牛》拯救了他。我最痛苦的时期,什么样的戏都去接。放下大麻吧朋友,和我再去拍一百部你根本不想拍的电影。”
德尼罗说完这句话,罗宾没有再回应。
在日本,有一部动漫名为《钢之炼金术师》,里面有一句话:任何事情都是遵守等价交换原则的。吸毒带来快感,等价交换的是健康。那么吸毒带来的灵感,等价交换的就是透支才华。才华这种东西,被毒品这种化肥一催熟,根茎自然脆弱。越过刻苦的思考环节,直接用毒品快进,虽痛快,难免过后空虚。大脑就像计算机一样,人为的加快速度,硬盘就烧毁了。
上图:斯科塞斯最痛苦的时候差点吸毒致死。是《愤怒的公牛》拯救了他。达利(下图)在一次嗑药聚会上对布努埃尔(中)和他的朋友们说,我不需要毒品,我就是毒品。
当然更多的人,是在借助毒品逃避现实。弱者会身陷敌阵中,把头扎进沙堆。毒品的沙堆越堆越大,最后自然会把人憋死。好莱坞硬汉梅尔?吉布森,因为嗑药开车出了车祸。事后他承认嗑药开车只是“为了排解对一些事的愤怒”,“其实我完全可以找个公园跑上十圈”。有调查显示,好莱坞童星在长大后,因为片约骤减,身份落差大,吸毒率极高。榜上有名的便有《e?t》里的德鲁?巴里摩尔、《小鬼当家》里的麦考利?库尔金、《第六感》的黑利?乔尔?奥斯蒙特,以及《哈利?波特》系列主演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在这些昔日童星对自己吸毒行为的解释中,“毒品让我忘记一切”是最常见的答案。
当然,世间不乏安吉丽娜?朱莉或卡梅隆?迪亚茨这样曾以吸毒为乐的明星,小罗伯特?唐尼不是说过嘛,“大家聚在一起,不吸毒不知道干什么,有时大家都很拘谨……”这是人家上层人物交际的潜规则,我等屌丝只能疾呼:有钱就不能大家坐在一起品品82年拉菲,抽根82年的古巴雪茄嘛!
曾拍摄《一条安达鲁狗》的画家达利,差点被布鲁埃尔的一个朋友拉去嗑药聚会。达利当时回绝了,他先是说自己聚会时只谈艺术,磕完药也只谈艺术,不会因为嗑药就勾肩搭背聊女人。结果布鲁埃尔这个朋友非常希望能和达利聊艺术,达利问这位富有耐心的仁兄怎么看他的作品,这位朋友说“您的作品就像是送我们上天堂的毒品!快来加入我们,做我们的引路人吧”,结果达利推开这位邀请者,说出了堪称艺术家拒绝黄赌毒的那句标准答案:我不需要毒品,因为我自己就是毒品。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