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对门儿邻居家应该又是在辅导孩子功课,因为透过厚厚的墙壁,我又听到家长的嘶吼,以及孩子的哀求……
其实受扰已很久,有时特想破门而入,和这位家长对峙,甚至干架。有事说事,有理说理,整天对孩子如此“家暴”,我们邻居都受不了……
当然不能踢坏人家的门,于是我就一直想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用文字的力量昭告天下,不过一直苦于没灵感。
今天有了,她的嗓门一到,我的灵感就来了。写个《对门儿》,顺便盘点一下,从小到大,我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对门儿”。
最珍惜的“对门儿”
小时候的“对门儿”,其实就是村里的街坊四邻,中国北方农村的房屋都是整整齐齐的砖瓦房,没有城市楼房里那种严格的“对门儿”。
不过这种敞开式的布局,让我有了更多的“对门儿”,屋前是一起光着脚丫长大的小伙伴,屋东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小姑娘,屋后的山坡上是村里赫赫有名的“座大爷”。
如今二十年已过,这些“对门儿”早已物是人非。曾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如今早已没了联系,人在哪,在做啥,全然无知,曾以为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如今却各不相念,对,这才是最扎心的,我们已经失去主动索取对方信息的念想……
曾不敢交谈的小姑娘,如今无话不谈。虽相距千里,她远嫁异地,已为人母,但我们总有一个聊不完的话题:父母!
我离家近,回家频,所以会经常去她家,拍一些熟悉的画面给她;有时,她回家也如此,我们似乎在做着一场接力……
“座大爷”,当然不姓“座”,虽然长辈们一直调侃他为“座山雕”。这个“霸气”的名字一是源自他房子所处的高地,站高望远,下面全是小弟;二是源自他的气场,老共产党员,一身正气,敢为群众出头;三是一身“匪气”,有时挺爱抬杠,将中国这门优秀的民间技艺传承的淋漓尽致……
小时候,每到晚上,特别是夏天,当别的小孩满街蹦跶时,我最爱穿个小背心、拿个小马扎坐在他身边,听他讲过去老一辈人的奋斗史,当然也更爱看他“舌战诸侯”,场面那叫一个爽……
不过如今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一年回不去几次,“座大爷”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前几年得过脑溢血,现在走在路上都不认得我,曾经那么硬气的一个老头,如今……
看来,人变老,真的就是一瞬间。
最可惜的“对门儿”
大学时的“对门儿”是同班同学,除去因同一个女孩而争风吃醋的哥们,我和其他人都打得火热,忆峥嵘岁月,我们经常网吧通宵打红警、玩实况……
不过如今除了自己宿舍外,其他人近乎绝交,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有时甚至都记不起有这个人。后来不知是谁建了一个班级群,一年只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最后我主动退群,也不知为何,但也不遗憾……
这个“对门儿”可真成了永远的“对门儿”……
有句话说:改变人的命运,往往是两个节点,一是上大学时,二是大学毕业时。我怎么感觉,一辈子是无话不谈还是老死不相往来,也是这两个节点……
最陌生的“对门儿”
刚参加工作时,没有房子,过着居无定所的游牧生活,生活拮据时,换房子的频率如同换衣服一样,不断寻找更便宜的住处。不过这种窘境也有好处,那段日子给我带来了很多“对门儿”,形形色色,肤色各异,年龄布局异常饱满。
在众人里,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小姑娘,芳龄十八左右,外地人,利用暑假时间来青岛上英语补习班,备战后面的留学考试。
我们如其说“对门儿”,不如说“对室儿”,同处一屋,几个人一起合租的房子。由于距离之近,所以每天一早一晚都能听到她朗读的声音,分贝很低,明显在刻意压低,以免影响其他房客的休息。
夏天的合租房不怎么好过,人杂事多,没有空调,很闷热,对于这样一个小姑娘而言,着实是个挑战。她的父母在外地,不常来,而每次来,是她的节日,也是我的节日,带来的那些可口饭菜,顺着门缝飘进我的房间,一种“妈妈的味道”。
后来,一天下班到“家”后,发现她走了,屋里来了新房客,所以这个“对门儿”至此就没再见过,一晃快十年,估计她早已学业有成,也期待如此……
最无奈的“对门儿”
现在,我不再居无定所,早已结束漂泊生活。房子固定之后,“对门儿”也自然固定。于是便有了开篇提到的那家“河东狮吼”。
我无法描述内心的出离愤怒,这不是一种文字的夸张,“对门儿”绝对是一对“问题父母”,那位父亲晚上下班后很少准点回家,更多是在凌晨一两点,在楼上就能听到他在小区里的怒吼,回家后更甚,一身酒气。虽然我闻不到,但可以听到,那时还在写稿子的我,总能透过那堵墙,听到他进屋后的发飙,不要责怪房子的隔音差,是他的声音太大。
那位母亲,白天接过这杆枪。由于我的工作时间相对自由,所以总能捕捉到她与两个孩子之间的“友好对话”,特别是华灯初上之时的补习功课。孩子最初的声音,我听不到,听到之时已是哭声,但她的声音从始至终未断,更多是经典的国骂。
我承认为孩子辅导功课不是易事,但你一口一句国骂,几个意思。好几次,伴着骂声、碎物声、孩子的哭声,我已经输好110,就差按下的那股勇气。
这样的家暴,很影响在一起生活的所有人。
最庆幸的“对门儿”
不过我还是幸运的,还有一个截然相反的“对门儿”。同一楼层的一家三口,慈眉善目的老两口带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
这个“对门儿”的阿姨是个热心人,每次都会主动把楼道的卫生打扫干净,从此我不再相信一句古话,“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之后,阿姨买了一楼的一个库房,里面收养了很多流浪猫、流浪狗,数量还不少。说来奇怪,自古就有猫狗不和一说,但在那个小库房里,这两个种群异常团结,每次我蹲在门口的透气孔处,调戏它们时,它们都群起而“吼我”……
不过突然有一天,这一家人消失了,本以为回到市里老家串门,但很长时间后,还是没有回来。后来听人说,阿姨的老伴身体一直不好,曾经栓过,一半时间需要轮椅。在阿姨细心地照顾下,眼见转好,却飞来横祸,一次摔倒后,重创头部,几次手术后,仍处于昏迷状态……
所以现在这一家人具体在哪,生活怎么样,我一无所知,每次回家都能看见他家门上仍贴着狗年的“福”字。而我们的楼道卫生又恢复了以往的缤纷多彩,楼下和我对吼的狗兄猫兄,不知道现在吃的饱不饱……
今天写这篇“对门儿”,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重要主题,只是由一声“河东狮吼”打开了思路,随性而发。
想多说一句的是,如果你们生活中遇到了好的“对门儿”,那就多些珍惜,邻里之间,相互帮助,相互影响。如果反之,我的经验是敬而远之,关上门,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
作者
玉玺
忠于理想,尊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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