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夏日如同一支轻快的圆舞曲,弹拨间情愫暗生,暧昧难言;有些电影、有些人,他们与夏日间有着神秘的巧合与缘分。
今年迎来一百零一周年诞辰的英格玛·伯格曼,他生于七月,逝于七月,他的命运被夏日簇拥,生死轮回于盛夏。
爱如激流:伯格曼的另一面
谈起伯格曼,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他对信仰、生命、人性冷峻有力的拷问与质疑。
法国电影导演奥利维耶·阿萨亚斯所说:
相比确定性、预设和社会刻板印象,我们更喜欢通过电影去探索和质问人性,而伯格曼的作品会永远在这指引我们。
他的信仰三部曲《犹在镜中》、《冬日之光》、《沉默》,营造了独特的冷峻、孤独、沉郁气氛,对人性冰冷的解剖分析,令观众产生头皮发麻的恐怖感。他的电影作品如同他所隐居的法罗岛——位于波罗的海中央的高纬度孤岛般,孤僻且肃静。
当“夏日之子”伯格曼把镜头切换到盛夏时,他的影像如白夜般温柔,镜头下的情人们,不再像《婚姻生活》中那样真实尖锐地相爱相杀,而是变得荒唐地浪漫,轻盈得如一阵夏日季风。
夏日恋爱三部曲
他的《夏日插曲》(summer interlude, 瑞典语sommarlek,1951)、《不良少女莫妮卡》(summer with monika,瑞典语sommaren med monika,1953)、《夏夜的微笑》(smiles of a summer night, 瑞典语sommarnattens leende,1955) 被我非官方地册封为他的“夏日三部曲”。
因为这三部电影的名字(非中文译名)都与夏日有关,且都是关于爱情。
无论是《夏日插曲》中的玛丽与亨里克,还是《不良少女莫妮卡》中的莫妮卡与哈里,抑或是《夏夜的微笑》中的四男四女,这些男男女女都在夏日热浪里纵情相爱。
另外,伯格曼对自然的捕捉也是敏锐且精细,温柔的涟漪、肆意的阳光,他的影像配上了夏日滤镜,一花一叶皆如热恋般璀璨。
可惜,北欧的夏日就像一场烟花,燃烧得美丽灿烂却稍纵即逝。
爱恋也是如此......
《夏日插曲》里甜蜜纯真的初恋逃不过“夏日限定”的魔咒;《不良少女莫妮卡》的夏日激情,也如影片中被点播的一支欢快乐曲,曲终激情也消退;《夏夜的微笑》中看似圆满的结局,也散发着背叛与逃离的忧伤。
其中,爱情喜剧《夏夜的微笑》让伯格曼真正“走出瑞典”,借此,他提名了戛纳金棕榈,成为备受国际关注且推崇的电影艺术家。
影片中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仲夏节,这是北欧地区的重要的传统节日,长期处于严冬的高纬度人们庄重且欢快地迎接这珍贵的夏季。影片故事的尾声就安排在仲夏夜聚会中,错综复杂的男女之情,在一场迎接夏天的盛宴里划下了句号。
影片中,令人难以忘怀的夏夜三次微笑:
第一次是从午夜到黎明,地平线露出温柔的曦光,它是送给年轻恋人的;
第二次,天空破晓,鸟声啾啾,夏夜的微笑献给丑角、傻瓜和无可救药的人们;
第三次微笑出现时,天光大亮,这次微笑是送给那些愁苦、忧郁、失眠、迷惑、担心受怕和孤独的人们。
夏夜的三次微笑不仅献给该片中三种不一样的爱情,也献给了世间所有被爱所困之人。
伯格曼的魔灯时刻
桀骜不驯的戈达尔曾多次表达他对伯格曼的敬慕之情。
他曾言:在电影史中,存在五、六部电影让你只想“简单”地评价它们 “这是最美的电影”,因为没有比此更好的赞美。
《夏日插曲》则是其中一部,能言善辩的他爱《夏日插曲》中的超越语言的美,同样地,他也对《不良少女莫妮卡》中精妙的特写镜头产生难以描述的感动。
伯格曼用摄影机让夏日美好时光驻留了,超越了物理意义上的时间空间;
夏日也为伯格曼的生命与作品增添一层欢快的色调,他用黑白胶卷与夏日谈了一场轻飘飘的恋爱。
作者 | 乔大烦
cinephile,极端天气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