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介绍
对于对小说或者电影的改编,大银幕渴望这样做,小银幕对此上了瘾,而舞台如果没有了这些更是无法生存。如果故事真的只有7种基本情节,那表演艺术是一个大型循环系统也就不令人惊讶了。但当一个故事从一种媒介转移到另一种再转移回来时发生了什么?这一路它的内核发生了什么?
《红菱艳》,最初是hans christian anderson的一则短篇小说,现在被世界所知的则是一部由michael powell和emeric pressburger拍摄的英国经典电影。在他们的手中,一则有关一双强迫穿上它的人永无止境地舞蹈的鞋子的恐怖故事成为了一部复杂的有关于一个国际芭蕾舞团权力斗争的浪漫悲剧,和一个关于野心和性欲的寓言。电影中,舞团由一位沉默寡言的人经营,而舞团的芭蕾舞新星由充满魅力的红头发的moira shearer扮演(现实生活里,她是一位新成立的皇家芭蕾舞团的成员)。在1948年上映后,电影被誉为从最伟大的电影制作团队之一手中做出的最伟大的影片。这是那种探寻我们所有人想象中阴暗角落的电影:既令人兴奋又令人害怕。
现在matthew bourne,一位改编大师,正在将自己的烙印留在它的历史上,他将电影——也包含了电影核心,一出真实的芭蕾舞剧《红舞鞋》——转嫁到了沉默的舞蹈剧场。当然需要做的远比照抄故事多得多。电影的天才之处在于描述非常剧场化的世界却能将其变得电影化。bourne先生的任务并非将这一过程倒转,而是要再创造画面、感觉和电影的大致风格,让其能在舞台上呈现。
电影中,位置是关键,活动都辗转于科文特花园,巴黎歌剧院和蓝色海岸之间。经常跟bourne先生合作的设计师lez brotherston,给自己赋予了导游的身份,试图找出独创的方法来强调每个地点的重要性。在海岸上的欢娱和嬉戏在叠印着字幕“蒙特卡洛”的明信片般的风景中达到高潮;其他的城镇则靠幕布内衬的潦草字迹或是包装箱上的大标签来识别。这种导演和设计师用来带领演员和观众在不同遥远地点转换的闲散和节俭算是表演手法上的大师手笔了。
而在虚拟舞台上的“表演”和后台举动之间的切换则是更为复杂的设计挑战。而一个旋转的拱形舞台则是这部作品的答案——这是你会在19世纪的剧院能够找到的精心雕刻、装饰的舞台。在开场一幕中,萨德勒威尔斯剧院的观众们发现他们正在观看的是一场1940年代风格的经典芭蕾表演《仙女们》。在几分钟后,场景切换到脚灯聚焦的这群表演者的背后,在他们后面,出现了剧中的第一排观众,其中也包括了我们的女主角,有抱负的芭蕾女星vicky page。
就像bourne先生之前为他的舞团new adventures制作的作品(《天鹅湖》、《男卡门》、《睡美人》)一样,《红菱艳》的创新归功于多个主创。无论是表现地中海闪烁的日光还是东区音乐厅的粒状浑浊空气,paule constable的灯光无法做得更好了。在较早的一幕里,她的技巧完成了剧本中几十页的工作,那是在芭蕾舞团长lermontov第一次注意到vicky成为明星的潜质时,她用明亮的灯光完成了叙述及同观众的互动。观众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注意到这种潜质。
基于本片的题目,1948年电影中色彩的重要性也是意料之中。在战后伦敦和利维埃拉的彩色电影的拍摄中,该电影就像是无生气的朴素年代里令人炫目的灯塔。红色早就成为powell电影中性欲和艺术欲望的经常性的象征;在《红菱艳》中,他让shearer穿着的深红色舞鞋光彩夺目。他还通过背后照明让她橙红色的头发变成橘褐色,同她嘴唇救火车似的红和最后她溅出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
将这些效果转化到剧场舞台上需要灯光的运用,但编舞也有责任去挖掘颜色的象征意义。bourne先生在这点上非常天才,他重复地展示那双鞋——无论是在vicky的脚上还是在其他角色的手里——悬挂在上面的缎带用某种方式暗示了流动的血液或是一个绞刑吏的绳索。
然而,表演的终极挑战必然是剧中的核心事件。在电影中为shearer饰演的角色创作的芭蕾舞最初是常规的有血有肉的表演,但逐渐的放弃了现实主义而表现出像是她潜意识所进行。捕捉一个艺术家在完全表演的情况下的“体外”感受,那时理智被压抑,而由单纯的直觉和肌肉记忆来接管,这对于电影制作人是一个非常有启发性的尝试。影像的碎片旋转,就像一个人在醒着的时候看到的碎石微妙地或令人恐惧的在睡梦中扭曲一般。
bourne先生的编舞结合了duncan mclean的投影和头部旋转的效果,让这出戏达到了它毁灭性的高潮。这不仅令人惊讶地转化了电影,还是一种鲜活的狂热表演,让剧场内每一个人都印象深刻。观众同穿着魔鬼舞鞋的演员一起,猛冲向了正驶来列车的铁轨。这不仅仅是聪明的。这是大师级的,也确保了这部作品是bourne先生近年的最佳。在你去看之前先看看老版的电影(在2009年它用新技术重制了修复版),但一定要去看。
《红菱艳》将会在萨德勒威尔斯剧院演出至1月29日